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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个被枪决的新中国高考状元 今天还有多少人知道他?

    信息发布者:lixueling
    2017-07-01 22:00:13   转载

    他也曾是高考状元

    以全国文科第一名考入北大,

    一个妥妥的学霸,青年史学权威,

    在全中国的研究领域曾掀起过不小的风浪。

    本文来源:公众号“德国优才计划”(ID:ToGermany)。“蓝橡树”获授权转载。


    每年高考都会涌出一大批“高考状元”,

    他们先后步入政界、商界、学界,

    成为社会精英,民族栋梁。



    他也曾是高考状元

    以全国文科第一名考入北大,

    一个妥妥的学霸,青年史学权威,

    在全中国的研究领域曾掀起过不小的风浪。

    郭沫若周予同、黎澍等著名学者,

    都对他不吝赞叹之词。

    他所发表的论文被称赞过国学大师王国维,

    他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创下整版被摘录的记录。

    倘若他还活着,

    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中国史学界的,

    泰斗、大师级人物。

    遗憾的是,他生错了时代,

    年仅32岁时,就陨落于政治运动中,

    不幸地被错误地枪决。

    他就是:沈元



    1938年,他出生于上海的书香门第,

    父亲沈昌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

    南京政府成立后,曾任镇江县县长,

    后在抗日战争中功勋卓著,

    因“涉历巨险,忧劳至疾”而病逝。

    母亲何天予,

    毕业于早期南京女子师范学校,

    是一位汉语言学家,书法家。

    姑母是协和医院医学博士,

    姑父曾任北京大学医学院教授、

    医学系主任、医学院副院长等职务。




    父亲沈昌

    从小他的功课就好,

    刚上初中时,他是班上第一个,

   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礼炮声中,

    加入了少年儿童团,

    (少年先锋队的前身)。

    进入高中后,他文理各科,

    均为全班第一,近乎满分。


    毕业后参加高考,以当年全国文史类,

    总分第一名的身份考入北大历史系,

    致力于古代史,专攻秦汉史。




    学习期间,他像饿牛进入水草地一般,

    每日早出晚归,除了上课就是自修,

    终日埋头于学校的图书馆,在这里,

    他写下了数十万字的历史学论文。


    他不仅学习勤奋,

    还心系天下,关心时政要闻,

    常以马克思主义史学家自许,

    曾志向远大地对同窗说:

    “我们就是未来的“范文澜、郭沫若、翦伯赞”。

    在当时提倡做“螺丝钉”的社会背景下,

    谁出头,谁遭殃,一切壮志凌云,

    都被视为“狂妄”、“无知”、“自大”,

    他出众的才华,高调的言论,

    招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。


    1956年,国际形势动荡,

    赫鲁晓夫发表长篇“秘密报告”,

    揭露斯大林问题,

    国际上也对斯大林议论纷纷,

    引起强烈反响。


    年仅20岁的他十分关心政治形势,

    有一次在图书馆阅览室里,

    看到一份英国《工人报纸》,

    上面全文刊载了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,

    他读后大为吃惊。

    当时大学生的外语都是选择地学习俄语,

    不能阅读英语报纸,

    因为他在中学学过英语,

    便借助字典摘译了赫鲁晓夫秘密报告,

    私下供同学们传阅,

    其中特别惊人的是,

    斯大林在肃反中大开杀戒,

    受害者达七十万人之多。


    那时候,宿舍每晚都在议论斯大林问题,

    他政治敏锐、颇有胆识,

    发表了很多独特见解,让人叹为观止。

    而当时意识形态尚存,

    信息的管制比今天更加严格,

    很多资料国内绝对保密,

    只供高级干部查看。

    醉心于学术和世界形势的他,

    只要看到类似的报纸,

    便会翻译出来供人传阅,

    这无疑犯了当时的大忌。




    1957年,

    凡是翻译过赫鲁晓夫“秘密报告”的,

    都被打成右派,他也自然被定义为“极右”,

    被开除学籍发配到了北京西郊劳动改造,

    那一年,他才19岁,

    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。


    三年后,他返回北京开始在街道上劳动。

    因为才华横溢,领导爱才,

    加上三年困难的特殊时期,

    对知识分子的政策相对宽松,

    这位三年级就被北大开除的历史系学生,

    被破格加入中国社会科学院,

    近代史研究所任职。


    一入社科院,满腹诗书的他如鱼得水,

    先是在《历是研究》上发表《<急就篇>研究》,

    以当代人的眼光研究汉代的社会性质,

    凭借在史学、文学,和音韵学上的,

    深厚功底和独特视角,在史学界引起极大轰动,

    连郭沫若和范文澜读后,也不由得拍手叫好,

    郭沫若甚至还称赞他为“神童”。




    25岁时,他在《历史研究》杂志上发表了,

    洪秀全和太平天国革命》的长篇文章,

    被《人民日报》整版刊载。

    这在以前,是从未有过的现象,

    一时间,他的文彩博得满堂喝彩,

    祖国各地的学者,都在争相谈论他。




    1966年,文革浪潮席卷中国,

    知识分子相继被打倒,

    专注学术但治学惹祸的他,

    怎么也想不到,

    自己竟也会有这么一天。


    年仅28岁的他,被列入,

    要打倒的“历史学界十大权威之一”,

    除他以外,其余九人,

    都是历史届大师级人物。

    他和家人走到哪里,

    红卫兵就追到哪里。

    曾经接纳过他的研究所,

    也将他扫地出门。

    他向住在杭州的姐姐求救,

    姐姐也早已自顾不暇,

    哪里还敢收留他?


    一年多来,

    不仅被摘去学术研究的权利,

    还要承受连续的批斗和陪斗,

    他亲身体验了人格的侮辱,

    和肉体的折磨。

    他看到心爱的学术研究戛然而止,

    传统文化被批判、破坏,扭曲。

    他想争取多停留一天,

    一小时,哪怕一分钟,

    在别人已经绝望之时,

    他还在苦苦死里求生。

    因为他脑海中所储存的历史学研究课题,

    一次次在绝望中鼓舞着他求生的信念。


    后来实在忍受不了批斗和躲藏了,

    走投无路的他选择用竟鞋油涂满皮肤,

    乔装成黑人闯入,

    非洲国家马里驻华大使馆,

    寻求政治避难,结果大使不敢收留,

    通报中国政府逮捕了他。




    一位清高的知识分子,

    经历了何等痛苦的内心挣扎,

    竟会破釜沉舟地选择这一条路!


    他在给老师的信中曾写道:

    我们祖国艺术的伟大特点,

    不仅在于其通体之雄浑壮丽,

    而且在每一个细节、

    每一个常人视为无关紧要的地方,

    都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的。

    我就是这样体念:

    我们今天所要继承的,

    正是这一种精神。


    在狱中,即使他身患重病,

    还会将自己有限的口粮分给别人,

    昔日的狱友们透露:

    “他很安详,有修养有学问,很受尊敬。”

    他多想有人喊一声“刀下留人”,

    却没有等到。


    1970年4月18日,他在北京被枪决。

    和他同被枪决的北大同窗还有:

    中文系林昭,外语系顾文选,

    哲学系黄中奇,化学系张锡琨

    本是“人中龙凤”的他们,

    就这样湮没在时代的洪流中。



    北京市“公检法”军事管制委员会,

    签发了一份布告,行文如下:

    现行反革命叛国犯沈元,男,三十二岁,浙江省人。伪官吏出身,系右派分子,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实习研究员。其母系右派分子,其兄因反革命罪被判过刑(备注:关于其兄的内容后来在第二次布告中被删除)。

    沈犯顽固坚持反动立场,书写大量反动文章,大造反革命舆论,并企图叛国投敌,于一九六八年九月一日,化妆成黑人,闯入了外国驻华使馆,散布大量反动言论,恶毒攻击我党和社会主义制度,诬蔑攻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



    执行枪决的两年后,

    家人才收到“枪决通知”,

    竟是因为执行枪决的人,

    来家中索要5分钱的子弹费!


    文革结束后,许多人获得平反,

    姐姐和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奔赴北京,

    多次为他上访洗冤,1980年春天,

    他们终于收到一张平反通知书:

    被告沈元……因现行反革命叛国罪……于一九六八年九月一日被逮捕……一九七O年四月十八日判处死刑,立即执行。经本院再审查明:……原判以反革命罪处其死刑是错误的,应予以纠正。据此判决如下:一,撤销一九七零年四月十八日……判决书。二,对沈元同志宣告无罪。”


    坚强的母亲再也无法承受,

    在儿子死后第一次放声大哭:

    “我要人,我不要纸,不要纸啊!

    我送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

    一个聪明绝顶、才华横溢的儿子,

    为什么现在还给我一张纸?”

    可是,她却再也要不来儿子了。




    他曾留下过一部读过的《汉书》,

    满篇用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,

    用以补充前人的注解,

    这部书因无人识宝,

    才得以在那场文化浩劫中幸存。

    后来家人奔波数年,

    出资数十万元,将其出版。

    一,为文化遗产得以幸存,

    二,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。



    他的学术生涯和思想生涯才刚刚开始,

    便画上了句号,

    如今距他被枪决已经过去了47年。

    在和平安定的年代里,

    每年高考放榜,举国欢庆,

    受万众瞩目的状元们,

    未名湖畔意气风发,步履匆匆的学子们,

    还有谁知道,记得,

    这位一心关注国际形势,

    潜心治学,不为功名利禄,

    却因才华而被处决的无辜学长呢?!




    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

    堆高于岸,流必湍之,

    人处于众,谗必随之。

    一位远去的北大学长,

    一位试图改变历史书写方法的陨落者,

    他纵身一跃跳进历史的长河,

    惨痛的灭顶之灾,

    不由得令人扼腕叹息,泪湿衣襟,

    我们该用什么来缅怀你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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